【罗槟/白志勇】创可贴 07
07
在这个平凡的周五下午，罗槟决定按时下班然后去白志勇家吃晚饭，代价是他的助理要为他加班到深夜。
罗槟乘白志勇的车，快到小区时白志勇把车停在路边，准备去社区小超市买菜，叫罗槟一起去，看看想吃什么。罗槟跟在白志勇后面，下班点，小超市里人满为患，罗槟刚进去就退出来，转进隔壁药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购买一盒安全套后转身离开。
还是进了小超市，白志勇在喊他，站在一筐个个都有巴掌大的大土豆前，和几个穿睡衣的大妈挤在一起，大妈们在讨论如此巨大的土豆是不是转基因土豆，喧嚣。地面喷洒的消毒水未干，烂菜叶子在罗槟擦的一尘不染的皮鞋鞋底打滑，终于移动到白志勇身边，那个家伙西装挂在手臂上，皱皱巴巴，扯了好几张塑料袋捏在手里，柔软的头发低垂挡住侧脸，一个正在低头端详土豆的妇男。罗槟伸手，随手捏了一棵大土豆放进白志勇手里的袋子里，他谨慎地搂住他的西装下摆不要蹭到装土豆的大筐，却没在意粘在手指上的土。
“你会挑菜啊？”白志勇诧异的看了罗槟一眼，罗槟笑了一下，略显尴尬，“我不会。”
即使在还没有告别厨房的那些时日，罗槟也从未出现在这样喧闹噪杂的小菜场里过，他和Paisley逛进口超市，逛一进门就有称菜小妹九十度弓腰为您献上购物篮子的明亮而洁净的果蔬专卖店，或者躺在床上在app里下单等着最新鲜的食材送货上门。而刚刚那棵沾满土的硕大土豆，使罗槟感受到生活的另外一种样子。
白志勇仍在挑挑拣拣，和大妈们一样计较菜价，要求称菜老哥把所有条码都贴在一个塑料口袋上以便于扫码结账，关注酱油或料酒瓶底的出厂日期和瓶盖上的灰尘。收银小妹一边收钱一边看平板里的小电视，烂俗言情剧里的女主角发出腻歪人的哭声，遛狗老头站在小超市门口一边抽烟一边骂街，天色暗下来，跑步青年健壮的小腿从超市门外一闪而过，路上晚归的机动车和非机动车堵在一起，开始或长或短的鸣笛。
罗槟置身于烟火俗世中，似乎也有一点被触动，他去拎了一打啤酒，忽然想喝啤酒了。
白志勇站在厨房切菜，穿他的蓝色格子围裙，客厅只开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里，罗槟看白志勇家那面被涂的花花绿绿的墙，不觉得闹心，只觉得菜刀撞击蔬菜和菜板发出的清脆和规律的声音好听。
程皓一连打了好几个语音，都被白志勇直接按掉。白志勇知道程老师是来追问他跟景雅的事，他没办法解释，还当着罗槟的面，只能逃避，以后再找时间和程老师说清楚，告诉他这件事就算了。
“谁啊？”罗槟问。
“没谁。”白志勇答。
罗槟不再追问，踱到白志勇身后轻轻柔柔的抱住他，双手插进他的蓝格子围裙里，他又不是真来吃饭的，白志勇不知道吗，现在跟这做饭做的这么认真。白志勇正用筷子搅碗里的鸡蛋，罗槟抱着他晃晃，从厨房的开着的窗向外望，晚霞的红色在流逝。白志勇回了下头，说别闹，蛋包饭里要不要加火腿。
“不想吃。”罗槟说。
“那你想吃啥？”
“吃你——”罗槟扬起下巴，眼神向下打量白志勇。
白志勇脸红。他笑了一下，自然而然的，“吃完哥这顿饭，哥随便你吃。”说不清道不明原因，白志勇觉得自己有理由对罗槟不要脸。
这一刻罗槟恍惚有一种真的在和白志勇恋爱的错觉。他吻他，不顾被蓝格子围裙上的油污弄脏他的衬衫，在裹挟着油烟味的丝丝晚风里吻他，吻一种久违的生活的真实。
白志勇心在狂跳，仿佛是在偷情，握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他好像没办法拒绝罗槟，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不管是做下属还是做一个炮友——像现在这样。白志勇不可能把他和罗槟之间的事告诉他的任何朋友，哪怕是晓鸥，他究竟是在找刺激找放纵还是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他不知道。
电话又响了，还是程皓。白志勇想要去按，却被罗槟抢过来接，这次程皓直接打来视频。
“程老师，真是谢谢你。”罗槟对着屏幕里的程皓得意的笑，“你介绍来的人可真好用。”罗槟吻白志勇，粗鲁而粘腻，故意拿远手机，让屏幕里的程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吓得程皓直捂眼。“你坑我的那顿饭就算了，别再打电话来了，我现在要和我的秘书忙工作了。”
“罗槟！你他妈就是个禽兽！”程皓在电话另一头怒骂，视频被罗槟直接挂断。
手机被扔到餐桌上，罗槟去解白志勇的腰带。白志勇脸红的像一个处男，生气或佯装生气地问罗槟，“你他妈到底拿我当什么人？”
“你说呢？”罗槟反问，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锅还热着呢！”
“等不及了，老板说就现在。”
快十点钟白志勇才从沙发上爬起来，饿，客厅里一片狼籍，衣服袜子毯子滚了一地，他随手找了件睡衣披上。灶台上的油锅已经冷掉，白志勇重新开火，把切好的菜下锅。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罗槟裹着白志勇的浴袍，湿答答的头发在滴水，他开了一罐啤酒喝，问白志勇找碗，去盛电饭煲里的米饭。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简单的宵夜，谁都没说话。白志勇精心准备的食材多半都没用上，被重新放回冰箱里。不该在清醒的时候和罗槟做爱，白志勇想，所有回忆都太清晰了，没有酒精作为丧失理智的借口，他只能承认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罗槟不吝啬吻他，不吝啬讲爱他，他心甘情愿的迎合他，仿佛这一晚至少某一个瞬间，他们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
饭毕。白志勇去洗澡，罗槟把盘子碗洗洗涮涮收进碗架。夜空中升起的朦胧月亮挂在厨房的小窗外，罗槟擦干手，觉得或许以后他的生活里还可以有很多个像这样的夜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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